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打击IS决议,对抗恐怖主义挑战
看上去,世界比几年前更危险了。中东地区的局势日益恶化,混乱和焦虑肆虐;科技发展过快,许多观察家只能大呼迷茫;国际秩序分崩离析,权力的承载渐渐从国家政府向个人和非政府角色转移;最后,美国在衰落。
其实,这些恐怖的灾难和衰落都有点言过其实。
诚然,电脑和互联网带来的变革是剧烈的,但比起它们的前辈——蒸汽机、电力、收音机、电话、内燃机、飞机和原子弹——革命性也不过尔尔。中国的经济增长确实有目共睹,并且常常被拿来和美国比较。但不能忽视的现实是,长久以来,美国的经济增长仍是欧洲、俄罗斯以及绝大部分东亚国家经济总量之和。中东的混乱不可忽视,可是最近的研究发现,这一地区的总体局势——包括一国内局势和国与国之间关系——是呈稳定趋势的。从逐年下降的死亡人数和破坏程度就能看出来,恐怖分子和反政府武装给中东地区带来的挑战并没有比当年东南亚、拉美和巴尔干地区发生的情况更为严峻。
过去的百年间,世界所见识到的权力转移要远比今天我们看到的剧烈的多。第一次世界大战让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土崩瓦解。相对的,几乎所有中东地区国家都在战争中得以蓬勃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二十年里,地球表面有一半土地控制权易主。曾经的自由主义运动组织——现在的非政府角色——建立了许多新政权。在老布什初上台后的几年,我们见到的变化都比现在的速度要快的多。德国统一,华约解散,苏联解体。其实这并不奇怪,相比那些美好的变化,糟糕的改变更能引起人们的警觉。
但是,国家作为一种存在是否正在失去组织能力?权力是否正在朝着传统核心以外的个人和非政府组织更迭?国际贸易,金融,旅行和传播的不断增长在拓宽人们视野、带来更多机遇、消除贫困的同时,也不断暴露出了人类的弱点。每天,跟随着成百万上千万商人和游客穿越我们的国境线的,还有恐怖分子和罪犯。但是我们的安全机构同样在不断更新他们的武器来追踪和组织这些潜在的危险。
流行性疾病的传染速度确实更快了,但是我们可以利用来抑制它们传播的资源也大大增加,调动起来也更为迅速。暴力极端分子可以轻易地传播他们的意识形态,招募信众,策划恐怖袭击。但是,安全专家们也可以比以往能够更为有效地阻止这一切发生。基础设施越来越依赖数字系统,一旦有大规模的黑客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就要求数字领域的安全防范意识和能力必须道高一丈。在任何一个领域,秩序和混乱的较量都没有停止,但是有效的国家治理并不注定就是失败的一方。
早在1648年,国家间体系的建设就随着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签署而开始。这一趋势至今确实出现了变化。原先由国家垄断的权力开始向跨国公司、犯罪辛迪加和分离组织下放。而这些组织的活动往往也是跨境的。但是位于欧洲、东亚和西半球的绝大多数政府仍然是现存世界秩序的主要维护者和参与者。它们的能力并没有明显衰减。非洲国家政权的稳定性一直不能差强人意,但是相比于60年前各国刚刚摆脱殖民统治时的状态,它们的现状已经有所改观。
阿拉伯世界的不稳定可能是最令人忧虑的。很多阿拉伯国家都陷入内战,一些暂时稳定的国家也在内战边缘岌岌可危。它们的政府为了追求稳定而采取极端而且欠缺思考的政策,这往往导致民众与政府更加离心离德。只不过,这种局势并非地区内部的新问题。在20世纪50年代,反殖民主义大潮中也不乏以恐怖主义为表现形式的运动。现在的亚洲和非洲当中,有一些国家的诞生正是这种运动的直接结果。在20世纪60和70年代,所有东南亚国家几乎都陷入争斗之中。在20世纪80年代,拉美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内战更是层出不穷。冷战结束之后,巴尔干地区的火药桶又被点燃。
今天,不稳定因素更像是和平、秩序和繁荣的警钟。这些美好的果实不是凭空而来的馅饼。美国今天面对的困难并不比曾经的强国所面对的要少。同样的,为了解决这些困难,让未来的世界更加美好,美国需要做的也不能打折,例如与世界其他国家合作消灭伊斯兰国等,这些都是挑战。但是这些挑战并不比二战后重建欧洲,制衡苏联,结束冷战,在全世界范围内贯彻民主思想更为艰难。